柴善明：从小木匠到中央银行官员再到大律师

编者按
作为浙商之源，衢商离开了家乡，来到了省会杭州。同饮一江水的衢商，在钱塘江畔，求学，生活，创业。他们的故事，充满了传奇。
今年，杭州衢州商会和《衢商》杂志战略合作，开展讲述自己的创业故事“寻找最美杭州新衢商”活动。征集面向杭州衢州商会所有会员展开。让我们一起沿着他们创业的足迹，听他们讲述杭州新衢商的故事。

人物名片
    柴善明，浙江衢州江山市人，浙江六和律师事务所副主任、高级合伙人、一级律师、金融经济师，华东政法大学法学本科、浙江大学经济学研究生，兼任浙江省律师协会金融与保险业务委员会主任、浙江大学法学院硕士生实务导师、省律师协会建筑与房地产业务委员会首届秘书长、浙江省银行业人民调解委员会委员、杭州市银行业人民调解委员会委员、浙江省工商联合会律师顾问团成员、浙江省建筑业律师顾问团成员、衢商总会副会长、 杭州衢州商会监事会主席、江山籍在杭人士“智力还乡”联谊会执行会长、杭州市江山商会名誉会长、杭州锦绣江山助学基金监事会主席等10多个社会职务。

    每个时代都有独属于那个时代的韵味、风情和人物。今天我们要讲述的是浙江六和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杭州衢州商会监事会主席柴善明先生，他两鬓略显花白，彰显了庄重与深沉，这是律师行业赋予他的独特气质，也是50多年岁月积淀下的智慧。
从木匠做起

    1979年高中毕业才14岁的他在那个贫穷的年代担起了自食其力、贴补家用的担子，做起了艰辛的手工业者的行当——木匠。或许许多人对于这个行业是略显陌生的，特别是对于现今生活在急速运转的高科技时代的都市人群来说，这简直就如天方夜谭一般既神秘又悠远。但是木匠在那个年代里却是一份农村人最好的手艺活之一。“填饱自己的肚子就是那时的想法”，生活的压力开始显露在这个十几岁少年的面前。
    不论刮风下雨都是白天上工、晚上帮师傅干农活。那几年他仿佛是春后的幼苗，疯一般的生长，不仅仅是身体更是心态，是对这个社会第一次以一个成人的视角去观察、去发现、去体悟。
“知识是永恒的！”
    技术含量比较高的木匠活让他明白了知识的重要性，虽然当时他是全市学历最高的木匠，在行业里已经小有名气，但他还是抱着可以改变农村户口，可以吃公粮，可以夏天穿袜子、冬天系领带的生活愿望，卯足了劲想要改变现状。

    在做木匠的过程中他深刻认识到了知识就是生产力，如在造房子和做家具的木工活过程中，他嫌师傅教的方法太土，就用中学阶段学到的立体几何、平面几何、三角函数等数学知识计算木材和设计房子、家具，得到师傅及同行的肯定，大大提高了效率。当时工程都是露天，靠天吃饭，有时工程做了一半，突然下了雨，工程被毁，重新再来。那时农村条件有限，天气预报基本没有，这时他运用中学学到的看云识天气的地理知识来判断当天或近期的天气状况。这些经历让他深刻的明白到知识的重要性，他终于下定决心要重回学堂、继续读书。
    和许多那个年代的同龄人一样，发奋学习，克服困难，半工半读。为了学习，他借来同学的书抄录下来，利用业余时间，一笔一划，他写下的是人生最初的步伐。

    经过老师的教导和自己的不懈努力，1985年高考数学和地理考了接近满分，以全市名列前茅的总成绩考上了当时的重点大学华东政法学院首届经济法系。这一时期成为他正式接触法律的起点，为他的人生开启了新的篇章。

高大上的中央银行官员
    1989年大学毕业，他以优异的综合素质进入了中国人民银行浙江省分行、总行从事团委、金融管理和法律工作。当时柴律师是全国中央银行系统屈指可数的法律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参加过许多金融法律方面起草与论证工作，如《中国人民银行法》、《商业银行法》、《担保法》、《票据法》、《保险法》、《证券法》、《信托法》等，并在1995到1997年期间被单位安排在浙江大学半脱产就读经济学研究生，正如他所说的那般：学无止境。仿佛是尝到蜜一般，他沉浸在学习的欢乐里，也引导他走上了终身学习的道路。

    1998年被中央银行总行选拔派往欧洲中央银行、德意志银行等机构交流学习，尽管有着一份很不错的工作，有着领导的肯定，同事的信任，但他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大学时期对律师生发的那种梦想总会在某个午夜来啃噬他原本平静的心。“一份自由的职业、可以终身贯彻着学习的愿望、可以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做出力所能及的努力，律师是最贴合我梦想生活的职业。”就如他当初果断的放弃木匠领域获得的成就一般，他这次放弃了一份稳定的、从事了十来年的高大上的中央银行官员工作。这一年他已经到了古人口中说的而立之年，也正是这一年他真正开启了自己想要终身从事的事业——律师。

在律师行业发光发热
    当时的浙江六和律师事务所只是一个才成立一年、只有10余个律师的小型事务所，在外人看来只是众多律师事务所当中的一个，没什么出众的地方。但他独独选择了这家事务所，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在六和所工作的20年里，他与六和所相互成就。

    现在六和律师事务所是全国优秀律师事务所，浙江省服务业重点企业，设有5个分所，在硅谷、纽约、温哥华设有办事处。六和律师事务所现有执业律师、律师助理等470余名，已与3000多家客户建立了稳定的法律服务关系，在行业内名列前茅。抛开六和律师事务所现今被赋予的各种美誉，我们不免对柴律师当初的选择在表示惊诧的同时也心存疑惑。
    一番交谈后才得知，这都得归功于柴律师对学习的热衷，他对于律师这一行业同样抱着不断学习的心态，在他看来，事务所的规模大小并不重要，关键在于自己是否能够在事务所里有所成长，而当时的六和律师事务所虽然规模不大，但却拥有着一群像现任省律协会长、六和律师事务所主任郑金都律师一样敬业和热忱学习的奋斗者，他们更加燃起了他身上的那股冲劲和热情，几乎是不假思索，他就同意加入到这个年轻的团队里。
    他见证了团队的成长，团队同样也参与了他的成长。从1999年进入六和律师事务所至今，在20年的执业生涯中，他服务了如中国人民银行杭州中心支行、中国银行浙江省分行、中国储蓄银行浙江省分行等20多家省级金融机构和浙江恒逸集团有限公司、浙江建龙集团有限公司等20余家大型公司；接手了800余个诉讼案件和非诉讼项目，其中有不少大案要案。

    如柴善明律师作为项目负责律师全程设计并参与了浙江恒逸集团有限公司发行“一带一路”债券（以下简称“16恒逸债”）发行工作。为配合贯彻落实国家“一带一路”战略，为国内企业尤其是浙江省内企业提供转型发展支持，发挥金融服务支撑作用，2016年4月，浙江省发改委向国家发改委申请发行“16恒逸债”，总规模15亿元人民币，募投项目为位于文莱的原油石化项目，该项目总投资超过34亿美元，为我国民企海外投资总规模最大的项目，对于我国“一带一路”战略的执行和中、文两国战略合作关系发展的推动都具有积极意义。2018年11月，国家主席习近平发表了《携手谱写中国同文莱关系新华章》的署名文章，恒逸PMB项目被誉为中文两国旗舰合作项目。“16恒逸债”为国内首支“一带一路”债券，在全国范围内具有较强的示范效应。

    又如2017年柴善明律师接受某某银行总行委托，参与处理该总行涉及四省、多家商业银行总行的票据贴现和转贴现、刑民交叉的大案，案情错综复杂，涉案金额达人民币27亿元。银行票据交易中，票据中介的存在逐渐形成了一个以票据资产为交易标的的多主体、多交易形式的交易链条，而以腾挪信贷规模和减少资本金占用为目的，参与主体之间又进行了各种创新。针对此类游走在金融监管边界的创新，柴律师接受委托后，充分运用了法律、经济、会计、金融的交叉学科知识，并结合自身多年的中央银行金融监管的实操经验，提思路，促解决。在办理中，柴律师紧扣维护国有资产安全，谨防恶意导致国有资产流失的原则，运用丰富的金融法律专业知识和勤恳工作的敬业精神，有效地为客户提供了解决思路，做好法律保障，深获客户好评。

    在20年的执业生涯中，诸如此类的大案要案还有很多。他在努力拓展律师业务的同时，尽力将法学理论和律师实务相结合，柴律师在国内多家重点刊物发表过多篇学术论文，如：《规范非金融企业债务融资工具法律尽职调查的若干建议——基于对短期融资券的实证考察》，登载于《浙江金融》，书号ISSN1005-0167，2016年第10期；《银行理财纠纷法律问题初探》，登载于《财经界》，书号ISSN 1009-2781，2017年4月期；《最新贪污贿赂司法解释的若干思考与解读》，登载于《法制博览》，书号ISSN: 2095-4379，2017年5月期等几十篇。除了写文章，他还在各机关、事业单位、企业、学校讲课，宣传法律。

    柴律师除自己努力外，对晚辈的成长也很关心，特别注重引导年轻律师，除指导所里年轻律师外，手把手直接带过的徒弟、徒孙、徒曾孙已经是几十人，而这些徒弟徒孙在他的教导下已有多人已经成长为所里的合伙人。柴律师说，这不仅是一种事业，更是一种幸福。
    柴律师也十分重视法律援助工作，他一直以自己是一名律师而倍感自豪，同时也心存敬畏，时刻提醒自己要利用专业知识服务社会，回馈社会。
    他积极响应号召，积极捐款捐物，但他最愿意做的就是扶持学生读书。作为六和所高级合伙人，积极支持并直接投入到事务所对外公益事业中，如在浙江建德县捐款并成立“浙江六和希望小学”，在浙江大学法学院捐款并成立“浙江大学教育基金会浙大学子六和法学基金”。他还牵头设立了“杭州锦绣江山助学基金会”，基金会设立至今已为几千名江山市困难学生解决了燃眉之急；柴律师还点对点资助困难学生学杂费等，并抽出时间鼓励、引导这些学生努力学习、积极向上。他直接资助的学生有身体缺陷学生，有普通学生，也不乏有考上清华大学、香港科技大学、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斯隆学院等大学的学生。对于鼓励、引导和资助困难学生学习知识这件事他十分热衷，在他看来知识能够改变命运，这是他自己的切身经历，同时从大方向来说不断学习也是响应“学习型中国”的号召。

    正是由于他对于律师行业心存敬畏，始终坚持专业化发展和不断学习、勤于思考的理念，才实现了他从最初的四级律师一步一个脚印升到律师行业最高职称一级律师、从普通律师到浙江省律师协会金融与保险业务委员会主任、从普通学生到浙江大学法学院硕士生实务导师等等身份上的改变。身上的标签越来越多，但对律师行业的学习姿态、谨慎心境和发自内心的热爱却丝毫未变。

与记者对话

记者问：就浙江省而言，一级律师是很少的，浙江省律协金融与保险业务委员会主任只有一个，您认为这样的头衔给您带来了什么？柴善明答：一级律师、省级专业委员会主任确实很不容易，大浪淘沙，律师个个是精英。于我而言这只是服务的内容更多、担负的责任更重。以前我可能只需要管理好自己单位、做好自己的业务、带好自己的徒弟就可以了，但是现在我就需要组织领导全省金融与保险业专业律师业务研究，指导律师的工作和业务，研究解决律师业务中遇到的重大疑难问题。
    同时也会更多的担任一些在国内外具有重大影响的民事案件代理人或经济刑事案件辩护人参加诉讼；办理国内外有重大影响的非诉讼法律事务，参加国家重点建设项目的谈判等等。
记者问：您从小木匠开始，转行做中央银行官员，再转行到律师行业，需要在思想上实行转变以及知识上的不断更新，但同时您又兼职10多个社会公益职业，您的时间是怎么分配的？
柴善明答：这要归功于我的父母亲。我很小时候，父母亲就让我们合理分配时间、养成看书学习的好习惯，至于打牌等活动就不允许了。那时在农村没什么可看的书，就反复看小人书，自那时起就养成了爱看书的习惯，所以我兄弟几个除了自己的主业之外，业余时间都用到了看书上。
    因而才在那“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年代都考上了自己心仪的学校，也算是最基层的农村父母亲给国家输送了人才。
    从那时起我就养成了每天早上起床后看书2小时的习惯，以保证及时吸取知识的营养，之后才开始做业务。尽管从事的行业各有特点，但都涉及法律相关知识，还是与我本身的主要工作内容挂钩的。
    至于所兼职的社会公益职业，这主要是由于自己曾经从事过公务员这一职业，原则性和责任心比较强，在有着较为自由的时间和一定经济基础的前提下，公益事业就成了一件我理所应当去做的事。鉴于以上特点，政府有关领导就喜欢让我参与联谊会、商会、基金会、行业专业委员会的筹建工作，虽然在筹建初期需要投入大量时间、精力、财力，但是机构成立之后，有秘书处专职工作人员管理，就不会占用我太多时间了。
    而在这些所有工作中，我的时间大部分还是分配在律师主业和读书学习这两块，剩下的才会分派到运动和兼职的公益事业上。现在每天都很充实，累并快乐着！
   “知识是永恒的”特别是对于律师这个行业来讲，急速发展的社会带来了更多样的纠纷案件和从前未曾见过的事件，这些都促使着从事律师这一行业的人员无论是在生活还是工作上都需要带着一颗不断学习的心态，一位严谨而博学的律师才是使得律师这一行业焕发生机的关键所在。
商会建设靠大家

    2008年他参与筹建并成立了杭州衢州商会，商会建设初期就定位于在政府与企业之间构筑良好的沟通、合作桥梁，同时加强企业内部的资源分享和合作。商会凭借着优良的政企关系的构建，构筑起良好的商会声誉，吸引了越来越多在杭州开办企业的衢州商人。从早期的提升商会形象、加强商会宣传到现今立足于商会成员的交互式学习，杭州衢州商会用几年的时间完成了大的转变。各项活动相继开展，加深成员间的交流联系，促进企业内部发展战略的调整升级以适应政府实时变动的经济主张，吻合市场发展的需求。

    对于商会的发展他有着说不尽的话，概括下来分为三点：
    一是商会发展必须要遵守章程，遵守法律法规。商会作为一种为商场调控者的政府和市场运营者的企业提供服务的非营利性组织，决定了它必须以相关的法律规范为导向，必须遵守国家宪法、法律和政策法规，遵循商会规则运行，注重把握会员的意志和要求，依法依规开展活动。
    二是商会是连接政府与企业的桥梁，要做好搭建平台的工作。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各行业都涌现出大批量的新生代企业家，他们生活在商业高度发达的时代，这一时代孕育了他们对商业的灵敏度，但是这又是一个依法治国，有法可依、违法必究的时代，所有的商业活动都必须是合理合法的，个体商户由于能力、眼界、接触面等方面受限对于最新的出台的国家经济法规的接受总处于滞后状态。商会作为企业和政府间的桥梁就将政府与企业牢牢连接起来，将集体的力量发挥到极致，使企业可以最快的响应政府号召，抓住发展时机，促进企业升级。

    三是商会要保持服务初心，为社会的发展献出应有之力。商会不仅仅是商会内部成员的服务者，更应该是全社会的服务者。商会在为商会成员提供机会、放送资讯的本职就要求商会必须一只眼盯着商会内部成员，一只眼盯着社会群体。作为一种非营利性的社会组织，商会就是一种以服务商界的方式来服务着社会。
     谈及商会发展后期，他认为商会在不断提供越来越多的合作机会给内部成员的同时，也需要内部成员发挥自己的力量，以主人公的姿态参与到每一次开展的活动中，主动把握时机将商会提供的每次交流的机会演变成促进合作升级的发展战略需求。“厚则聚众，众聚则强”商会建设需要每一位成员的力量！

    同时这位在商会曾任过常务理事兼常务副秘书长、执行会长，现任监事会主席的柴大律师认为，在商会职务高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商会各工作岗位人员各司其职、尽心尽力为商会会员服务。而对于商会里的成员他也报以殷切的希望，希望各商会成员终身读书学习、努力拓展业务、全面把控风险、企业稳健发展。
结语
    从小就确立“做一个有益于社会的人”的目标一直激励着柴善明先生实现从木匠到中央银行官员再到一级律师等的身份转变，在通往成功的路上他目标坚定，方法灵活，不断超越，并以这种超越的精神引领着大家朝着新的更高的境界发展。他的故事精彩纷呈，并仍在继续......
（来源：杭州衢州商会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