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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故乡已经10多年了,星星点点的往事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地模糊了,许许多多的事物在回忆里慢慢退色,甚至消失了,唯有那座老屋,始终完好无缺地保留在记忆的深处。
老屋,那是我从小生长的家园,那里留下我幼年蹒跚的脚印,那里充盈着我少时欢乐的笑语,那里是孕育我梦想的摇篮。
忘不了,老屋,魂牵梦萦,多少次,午夜梦回老屋,我又成了年少无忧,亭亭玉立的少女,我的父母依旧是中年的模样,我的兄长正是风华正茂时期…..老屋不老,充满生机。而梦醒时分,只能长叹一声,昨日种种,似水无痕,今夕何夕,老屋是否安好?
今年的大年初一,终于与兄长一起陪着年迈的父母重回故乡。当我站在老屋面前,只见窗户大门紧闭,东张西望,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影。凝目这座曾经载满孩童时代的欢声笑语,时常在梦里出现的老屋,却发现它也已经面目全非了。不久前听说,老屋又被当初的买家卖给了别人,是几经易主改变了它的外表?还是飞逝的光阴摧毁了我记忆中的美好?那一刻,我竟然不知所云,心里不油然地升腾起一种深深的失落感,亦明白了时间是最残酷的,蓦然回首,已是物非人非。
徘徊在老屋的门口,仰望那棵高大的梧桐树,每到春天,它静静地开满一串串像风铃一样的淡紫色花朵,在柔和的春风里,轻轻摇曳,在明媚的春光里,风姿绰约,而今只有光溜溜的枝桠在潇潇的寒风中颤抖。屋后的竹林还是那么郁郁葱葱,青翠欲滴,只是不见了当年的鸡鸭成群。不远处的菜园,遍地是野草疯长,那原来围着菜地的石头矮墙上长满了绿绿的青苔,呈现出一种荒芜的凄凉…..这就是我曾经的乐园吗?
走在多年未曾亲近的石砌小巷里,惊觉那一幢幢古老的房子,已经不再高大威武,是我看惯了高楼大厦,还是它们经不起岁月的风霜雪雨,变得沧桑不已?
“世上的路有无数,最难忘还是我故乡的小路,小路上飘着我童年的歌谣,小路上印下我第一串脚步…..”耳边回响起那首熟悉的歌谣,眼前浮现出一幕幕的年少往事……
如果,能够穿越时光,那么我还是那个梳着两条小辫子,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如果,能够穿越时光,父母不会白发苍苍,耳聋背驮。如果,能够穿越时光,所有的青春都不会老,所有的梦想会实现。
忽然两个孩子嬉笑着从身边跑过,打断了我的思绪,又见一老婆婆从巷口迎面走来,我记得那是我的老邻居,我朝她笑笑,她却好奇地看着我,我欲言又止,这就是:儿童相见不相识,老人相逢已经认不出我了。
走出这幽静的小巷,再一次回首,茫茫然中,惆怅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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